恃眠奥利

杂食属性 惰性生物

白熊效应

延迟摸鱼的产物 

赠予太阳和这个春天

#现实架空 主佳昱 微龚方

#ooc属于我 美好属于二位 

  希望太阳和太阳今后能一直在一起发光

#欢迎评论  wb在个人简介,欢迎来玩






马佳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准确的说,他是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

好像是从那个视频开始的吧?踩着尾巴挤进90后的青年歌唱家的业余生活还是很喜欢网上冲浪的,他乐意去看看微博上这群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在闹些什么,也乐意去看看自己在粉丝眼里是什么样的。

视频点开之前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除了佳昱户晓的tag他是第一次见。

佳昱户晓。

马佳挠了挠头发想了一下,嗨,这说的是自己跟蔡程昱这小孩吧。

视频不长,剪的真挺好的,词儿跟画面全合拍,配着回忆杀有那么点儿意思,马佳一向觉得自己人设是大大咧咧的北京老爷们这会儿看完也觉得心里有点难受。他愣了一会,身边的果冻刚睡醒,往他胳膊底下拱了拱,短短的绒毛蹭着他有点痒,连带蹭着他心里也痒痒的。

蔡程昱啊…马佳心不在焉地撸了一把果冻,嗨呀啥户晓,这群姑娘真是能扯,点开超话看了一圈的杰出青年男高音如是想。

大家眼里自己跟这颗菜熟吗?马佳认认真真的回忆了一下。

从第一期喊着16号座位帮自己解围到Grande Amore这首共同建设社会主义的二重唱情歌。节目里要说让人能记住的点好像也就这两个。那时的蔡程昱刚刚从校园里跑进演播厅,浑身还带着年少人的热情和温度,第一期录到眼皮打架摇摇欲坠还能激情澎湃的喊出9个high c,任谁看了都要打心眼儿里感叹一句年轻人真是好。

当时马佳觉得这个弟弟真不错,傻里傻气的真诚,也确实是个好苗子。

要说接触最久的那段时间,还得数那首二重唱。马佳多要强一人呐,这么多年摸爬滚打过来的也算是有点名堂;蔡程昱资历虽然浅,那也是正儿八经的上音第一,公认的天才小男高,这俩不用多说,都是为了歌拼命的主儿,一个肯教,一个肯学,就没日没夜的磨,没日没夜的练。快公演那会,龚子棋已经学会晚上熟练地卷铺盖找方书剑去玩了。

小孩长身体到底还是缺觉,经常跟他坐在床上练着练着就没动静了,转头一看早就歪在床上跟果冻一样打着一串欢快的小呼噜睡过去了。马佳觉得好笑,也心疼小孩,七岁的年龄差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有责任照顾好他,轻手轻脚的把自己的被子抖开,给蔡程昱盖严实了,着凉还好说,这要是感冒嗓子发炎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马佳弯腰掖被角的时候离得有点近,小孩吸了吸鼻子倒也没没醒,睡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还在背歌词。温热的鼻息悠悠长长的喷在他哥脸上,跟北京春天那会儿满街的柳絮落下来的触感一样。马佳手忙脚乱的给被子弄好,赶紧不自然地直了身子咳了一声,又暗骂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矫情。

炸碉堡的Grande Amore把蔡程昱送上了首席,马佳并不意外,也是真的为小孩高兴,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替他开心,但没想到这边倒是蔡程昱低气压了一天,向来朝着阳光展着的向日葵把头垂到了地上,剩下35个人没有看不出来的。jfj叔叔能上山慰问下乡赶猪,但对青春期少年突如其来的小情绪真是没招儿,也不敢问也不敢说的,就那么耗到了晚上。

这晚龚子棋同学刚在自己久违的床上躺下,这边儿敲门声就响了,开门一看还是占了自己床好几天的罪魁祸首。蔡程昱脸憋的通红,嚅嗫了许久也没蹦出一个字儿来,龚子棋酷酷的点点头,转头抱着自己的被子出了门,临走没忘安慰地拍拍他的肩。

屋子的另一个主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刚迟疑地喊出“程昱…” 这边小孩已经把他抱住了,一颗毛茸茸的头埋在他的加厚珊瑚绒睡衣里,声音里都是说不出的委屈。

“佳哥对不起。”

马佳瞳孔地震,北方汉子没经历过这么抒情的场景,简直被这记直球干的头昏脑胀:啥??这个弟弟怎么跟自己家带过的亲弟弟不一样呢??

临时上任的哥哥慌里慌张的安抚怀里这颗打蔫儿的小白菜“没…没事儿没事儿啊程昱,有啥事儿跟哥说,别难受别难受” 怀里这颗菜委屈巴巴的蹭了好一会,才红着脸把头抬起来,马佳赶紧仔细瞅了瞅:还好还好,小孩没哭。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蔡程昱说到底还只是个大学都没毕业的学生,这么长时间的练习,他比谁都明白马佳的实力,也明白他这人多看重别人的认可。今儿唱完了他就想哭了,知道自己之前他哥跟他强调的感情的点又没把握住,给他哥拖后腿了,等结果一出来,他简直哭都哭不出来了:他上了首席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哥得多难受啊。

南方长大的小孩本就神经比北京胡同里皮出来的孩子要细一点,他又是妈妈带大的,就更加感性。蔡程昱越想越不是滋味,彻底跟自己杠上了,这一天连看马佳一眼都觉得心里有愧。

马佳听他说完简直哭笑不得,又心疼又好笑;蔡程昱呢,自己说完反倒更不好意思了,头垂的低低的,耳朵尖儿红的要烧起来。

这晚,马佳把他人生中第一次做家长的经历献给了这颗小白菜,知心大哥哥的形象树立的非常到位,就差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了。等他终于把这小孩的心结解开,已经是凌晨两点了,简直比他那会军训还耗精力。

小孩不知道是困的还是被他说感动的,眼角红红的,一头顺毛抱着枕头坐在床上显得格外的招人疼。马佳看了一眼钟,“得,这点儿连耗子都睡了,你今儿也甭走了,跟这屋睡吧。”瞟了一眼龚子棋的床,才想起来室友临走时没打算回来就,连被子都带走了,他朝蔡程昱扬了扬下巴,“今晚委屈你跟哥挤一晚成不,这屋再没被子了。”

蔡程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睁大了眼睛,脸又红起来了,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不…不用了佳哥,我盖着衣服就行了,我睡 睡觉不老实…”马佳没给他说完话的机会,胳膊一挥就一个锁喉给小孩摁在了床上,“别废话,赶紧睡吧,今儿还要录节目呢,我可困着呢啊。”小孩一听他哥困了,立马乖乖缄了声,手脚僵直地躺好。马佳被他乐的不行,也没再逗他,伸手关了床头的灯,还顺手揉了把蔡程昱的顺毛。别说,手感真不错。

这晚,马佳梦到了他十二岁那年在胡同里遇到的那只金黄色的小野猫,看着胡天胡地,上树叼鱼啥都不怕,其实喂过一次就会蹭着他的裤脚撒娇了。真可爱啊,马佳在梦里想。

至于第二天早上醒来马佳被长手长脚的男孩子缠的动弹不得,才意识到小孩说自己睡觉不老实不是客套话的事,都是后话了。

马佳没忍住又在超话里翻了一会,越看越觉得有点堵得慌,自嘲的笑笑,咔哒锁上了手机屏幕,自己这是干啥呢。果冻这会已经完全清醒了,咬着粉丝送的果冻玩偶泄愤一样的厮杀,闹腾的不亦乐乎,马佳制止了几句并没有效果,站起来烦躁的把玩偶解救下来,又泄了气一样的解开了锁屏,用小号点了超话的关注。

太不对劲了,他想。

关于蔡程昱,他其实记得的事有很多,那些大家知道的,不知道的。

比如直播里一起假唱Grande Amore ,以及那天直播之前小孩非要用眼线笔给他点上的那一颗跟他一模一样的痣;比如招商会上那首傻出圈的假酒歌和下了台蔡程昱垂头丧气的小表情,挨个给哥哥们道歉,却唯独在自己这里额外小心翼翼地得意了一句“但哥我后来拖长音了,给你的还是准的吧!” ;再比如明明是一蔡的酒量却非把自己喝成油爆虾,害他大半夜的哄着酒品不好的小朋友讲了一夜他小时候的老北京,第二天早上又被扎进他怀里的睡品比酒品更不好的油爆虾再次缠醒。

他没有特意去思考过为什么蔡程昱日常混迹老年组却独独喜欢黏着他,也没有思考过好像自己作为一个标准的扫弟机好像是有那么点偏向的。

马佳莫名做了搅和的的创始人,但他最清楚自己比谁都条理分明。跟蔡程昱不同,他的热情,他的插科打诨,都是带着善意的疏离的,不会让别人察觉到,但他自己知道。北京很大,房山也很远,但想聚的话依然有很多机会,可认真想想,除了工作的安排,节目结束后北京小分队私下里的搅和他并没有过多的参与,并不是他不在乎这群兄弟,而是这才是马佳。

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那天会去探了歌手的班。

本来这件事任谁看来都是很正常的,一个节目出来的好哥们,临赛前去加油打气,明明是名正言顺的事他偏偏搞得做贼心虚。裹着半永久的长羽绒服,口罩遮的眼睛都快没了,马佳远远地的坐在台下看着他们一遍遍彩排,看着蔡程昱。

这好像是节目结束后,他第一次再看见这小孩。头发长长了软软的垂下来有点遮住了眼睛,瘦了,但也进步了,没带妆,脸上是无法忽略的黑眼圈和遮不住的疲态,但能看出来,他很开心。

唱歌不要命,这倒是没变。

马佳长舒了一口浊气,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是打心眼儿里为上面的四个人开心,但也是真的羡慕那个舞台,而更多的是关于蔡程昱他无法言说的心情。他想起最后一期,第一次看见小孩儿哭的眼眶通红地看着他,鞠躬的时候泪珠子顺着挺直的鼻梁吧嗒吧嗒往地上落,任谁看了都要心疼死。他还想起那天晚上大家的告别,他一直在自己屋子里,人来来往往,几个小的简直要赖在这屋不走了,却唯独最该来的蔡程昱没有来,直到离开酒店,再也没见过一面。

然后他又想起,蔡程昱在Grande Amore那期的合照下面,画的那颗心。

有些事是他故意不去想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想。马佳记得很久之前,听谁说过一个什么北极熊还是白熊效应的,大抵是说你越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一只白色的北极熊,你的大脑就偏偏越会想起。马佳想,他好像已经陷入了这个怪圈了,蔡程昱显然就是那只熊。

啊,小孩确实也挺白的,挺符合。马佳看着手机笑了笑。

马佳这人不喜欢跟自己较劲,他想,要是已经在怪圈里出不去了,那就不出吧。

蔡程昱是真的忙,98年的小朋友,一边要兼顾学校的专业课,一边要赶活动,做巡演,马佳每天在超话里看着镜头下的小白菜心疼的不得了。说起巡演,马佳想自己近二十年里说过的最后悔的话可能就是“是不是有蔡程昱了,就没必要有马佳了呢?” 他猜就是因为这句毒奶,这么多场巡演下来,明明场次都是最密集的两个人,居然偏偏邪了门,从没被安排在一起过。

没有活动,他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去找小孩儿,只能在直播里漫不经心地借着粉丝的口cue cue爱,再过分一点,也不过就是在微博评论里不痛不痒的开个隐蔽到只有他自己知道含义的玩笑,然后去两个人的超话里看一看,悄悄地跟这群姑娘们一起开心一下。

感情这东西,太玄乎了。蔡程昱像根若有若无的羽毛,轻飘飘的压在他心里,马佳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心,生怕呼吸太大,把这根羽毛吹跑了。以前小孩在身边的时候,明明肆无忌惮,反而现在自己不跟自己较劲了,情形倒是更微妙起来了。明明两个人之间,关于这件事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马佳偏偏觉得,他和蔡程昱之间的那根线,绷得越来越紧。

马佳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节日,他觉得他甚至可以过一辈子五四青年节。他看着他的小白菜,挺拔地穿着民国风的学生服,看着他跟以前一样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地风风火火朝自己跑过来喊着“哥!” ,然后跟他一起并肩,他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马佳还是不确定小孩儿心里现在是怎么想的,但他已经很满足了,几个月以来,他第一次有了心终于着陆的真实感。挺好了,真的挺好了,至少他现在穿着跟他们家小孩一模一样的白色制服,站在同一片台上。

群访的时候,虽然站在人群的两端,但马佳知道,有一道目光,跟以前一样,直直的落在他身上。他在那么多重要的场合说过话,在小学的升旗仪式上,在大学的竞选班长时,在第一次个人音乐会的开场前,从来没有哪一次,让他这么紧张。他攥着话筒,斟酌了几百遍,“…比如蔡蔡,蔡程昱…我们俩眼神的沟通,真的是有一种,好像是回到当年那个时候…”

这段话其实真的漏洞百出,语义不明,逻辑一百超,但马佳想,这是他说过的,最好的一段话。

这天晚上,马佳像个等着高考出成绩的差生,紧张地观察着蔡程昱的一举一动,但他失望的发现,小孩儿好像并没有把这段插曲放在心上,甚至好像因为白天一天的工作变得更沉默起来了。他搓了把脸,苦笑了一下,没关系,明天还要跟这小孩一起唱呢,再不济,过几天还有音乐节,总归有机会在一起待着,那就是好的。

他犹豫了一下,给蔡程昱倒了杯牛奶递过去,“累了就早点睡吧,明儿这歌你唱过,不用花太多精力。” 蔡程昱沉默了一会,揉了揉眼睛才接过杯子,回了个嗯。走了几步,小孩又停住了,转过身看着他哥补了一句,“马佳,你也早点睡。”

马佳这会儿脑子里一会儿是蔡程昱的脸,一会儿是做满了标注的乐谱,搅成了一锅粥,他想好像哪里不太对,但还没想明白呢,蔡程昱已经说了晚安上楼回屋了。他便也懒得继续想,叹了口气,低下头接着跟脑子里的那锅粥做斗争。

马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梦了些录节目那段日子里没头没脑的片段,睡的一觉比不睡还累。他拉开帘子,天已经蒙蒙亮了,无事可做,便又把今天要唱的歌拿出来看。他是喜欢这首歌的,之前就喜欢,小孩儿参加歌手唱完之后他就更喜欢了,歌里是少年人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倔强,他喜欢这样美好又热烈的一切人和物。这样想着,他点开相机拍了一张歌词当作例行的早安。

小白菜今天穿的是黑色外套,衣服上镶的水钻在舞台的灯光下闪闪发光,跟他的眼睛一样。好心情是种很奇妙的东西,今天的小孩儿打眼儿看着就很开心,像一瓶刚开盖的橘子味汽水,浑身冒着欢乐又甜蜜的小气泡,在空气中噼啪作响。马佳看着他,不自觉地也眯起了眼睛傻乐,看着小孩脸上的痣越看越觉得可爱。一首歌唱下来唱的酣畅淋漓,不仅仅是因为歌,重点是马佳很徇私舞弊的借着舞台,收获了对视若干,搭肩和搂腰各一。

够了,对于一个单恋来讲,这一周的份额够了,他不能太贪心。

下了台,他眯着笑眼一边点开双人超话一边想:马佳你真的好完蛋一男的啊。

马佳满意的看着超话里的视频和照片,看着姑娘们欢天喜地过大年的氛围不由得更开心了几分:去他妈的北极圈,别的cp那是八竿子打不着,他和他们家小孩怎么说也至少打上了四竿子。

蔡程昱什么时候来的马佳发誓他一点也不知道,小孩儿从背后把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肩上的时候他还正在看现场的返图。

“哥你今天唱的真棒!”清清亮亮的少年音在耳边响起。

马佳这辈子没像现在这么慌过,冷汗倏的一下就下来了,手抖着把无辜的音量键快按到要失灵了才终于找到了锁屏键把手机熄屏。他脑子里现在兵荒马乱,昨晚的一锅粥不但熬成了糊糊并且现在彻底翻了。他不知道蔡程昱知不知道超话这种东西,应该是知道的吧?那他看没看见自己看的什么?如果看见了那他看见了多少?他要是问自己他该怎么说?是开玩笑打哈哈过去还是直接跟他坦白?

马佳觉得自己人生的前27年真的是白活了,这才是真完蛋。

可蔡程昱并没有给他实践这些设想的机会。

“佳哥陪我去吃饭吗,我饿了。”小孩儿在耳边嘟囔着。

马佳像是得了什么赦免,怕他反悔一样的连忙点头应他:“去去去去去,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哥马上带你吃好吃的!”

看着蔡程昱脚步轻快的转身出门,马佳这才敢把提着的那口气慢慢舒出来。

他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重新打开手机准备好好检查一下自己刚才看的超话内容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想着万一待会吃饭的时候提起来他得想法儿给糊弄过去。

妈的,搞暗恋怎么这么刺激?马佳觉得自己又心酸又高兴。

“对了佳哥!”

马佳猛地抬头,一颗圆咕隆咚的小菜头从门边又探了进来,薄薄的眼皮下噙着两弯晶亮的,狡黠的笑意,连眼下的痣都被衬得格外生动,说不出的好看,马佳觉得自己的心脏现在跳的有点过分了。


“今天开始,哥要不要跟我互晓呀?”



27岁的马佳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原来春天这么美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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